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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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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卡文卡的很嚴重!!救命!!

雖然還在努力的隔日更,但是更不粗來,兩天磨一章。。所以就變成三日一更。。?

拼命恢覆隔日中!

PS,周末不要特地等,快過年了儂們懂的,要陪人逛街買衣服做頭發各種,所以周末只能能更就更,但多半趕不粗一章啊~

鳳戀香身邊養的人雖多,但無一人能及鳳磐玉。都說鳳磐玉就是鳳戀香的左膀右臂,不可一日無磐玉。

他全權負責鳳戀香在坊間的一間樂坊幾處酒樓——每月會到各處巡視一遍,而醉紅坊就是最上心的一處,因為從這裏會直接挑選替鳳戀香做事的人。

一早聽說他大駕光臨,新月就給寶瓷好一頓收拾。寶瓷固然是有姿色,穿衣品味也無問題,可化妝卻是一竅不通。新月那肥短的小手費力的捏著眉筆,折騰了半天才把妝容搞掂。

她瞅著補得水靈靈清透透的寶瓷,怎麽看怎麽難相信她已經十八歲了。

——個子好像根本就沒有長,臉白的更白,眼黑的更黑,精致得真如個瓷捏的妖精。

胸前她倒是不負日日大補的長了二兩肉,一邊兒一兩,光看脖子以下腰以上勉強能看得出性別。

於是她還是墊了。

戴著新月特制的水袋胸衣,她差點站在鏡子前跳了一個晚上,為了看那不停抖動的波濤洶湧,害的新月今天用了不少粉才遮住她隱隱的黑眼圈。

她們溜到大廳外等著瞧瞧這個“一日不可無磐玉”的鳳磐玉是個什麽樣的人物,就看到廳堂裏一人柔弱無骨般斜坐在太師椅上,翹著蘭花指翻著賬冊——

“收了新人麽?資質怎麽樣,帶過來瞧瞧。”

羅姬在應他那句“資質怎麽樣”的時候,腦子裏立刻蹦出一句:真好,真真的好——

還好她忍住了,只在腦子裏蹦著,沒蹦出喉嚨。

——這是怎麽了,給這句話魔怔了麽?

羅姬忙讓人去喊寶瓷過來,寶瓷人早就等著呢,此時滿眼都是那嬌柔的蘭花指,連說話的語調都像唱曲兒似的,活脫脫一個戲子小白臉兒。

還一日不可無磐玉……一日不可無磐玉……

太,太可怕了!

寶瓷一臉囧囧有神的被帶到鳳磐玉面前,鳳磐玉瞧了瞧,似乎倒還算滿意的,勾著蘭花指抿了口茶,用帕子在嘴角輕輕沾了沾。

“瞧著模樣倒還不錯,可模樣好的也多了去了,關鍵還得看才藝。有什麽拿得出手的麽?”

寶瓷捏著衣角邊扭邊用力甩了甩大波波,扭捏道:“人家~~就喜歡~~彈彈琴,奏奏曲兒~~”

羅姬瞪著眼睛盯著那來回搖晃的大波波——這什麽情況?塞了包子嗎?包子沒這質感吧!艾瑪這韻律這波動,叫人目瞪口呆啊!

——寶瓷今兒不抖袖子了,她直接把迷魂飛蠱藏胸部了。

羅姬派人去取的琴還沒

到,鳳磐玉就在桌子上一拍,起身道——“不用彈了,就是她了,讓她跟我走。”

鳳磐玉身邊跟了個叫甜兒的丫頭,急忙提醒道:“鳳爺,可是按規矩,不是要才藝拔尖的才……”

“才藝是做什麽用的?”鳳磐玉擺弄著自己的指甲,漫不經心打斷自己的丫頭,甜兒不假思索,“取悅人嘍。”

“那你看看她那兩坨贅肉,還不夠取悅麽?”

鳳磐玉一臉對那兩坨贅肉的鄙視和不屑,卻矛盾的說著支持的話——這個娘娘腔太監小白臉意外的是個理性的人呢。

這回迷魂飛蠱都還沒來得及排的上用場呢,不過寶瓷還是得瑟的又抖了抖。

羅姬卻知道這事兒有不對,不管這對大波波看起來有多真,哪兒有人幾天時間就成太平公主長成奶牛的??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開口,甜兒已經開始了下一輪不滿,“又不是只有那兩團肉,技巧才最重要!”

鳳磐玉鼻子裏哼出一個輕笑,“那你知道你為什麽是跟著我,而不是跟在鳳老大那邊麽?”說著掃一眼甜兒的胸部——跟在鳳老大那邊的可都是風姿卓越,能勾住男人的。而跟在他身邊的……不需要去勾搭男人。

“討厭!!”

鳳磐玉忽而低了聲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丫頭打的什麽算盤,說吧,這裏的姑娘給了你多少賄賂讓你來說話的?”

甜兒這下被徹底堵回去不吭聲了。

羅姬本來是希望甜兒能說服鳳磐玉不要這丫頭呢,雖然她也是今天才看到那個突然冒出來的碩大的波波,但問題是人是她這裏的,出任何問題也都是她的失職。

她只能先試著從其他方便勸說鳳磐玉,“鳳爺,那丫頭還有個妹妹呢。”

鳳磐玉也在賬冊記錄上看到了,反正買一贈一又沒賠本,他也不太在意。

“小的不要。”

“不行,我和她不能分開!”

不負羅姬所望寶瓷當即開口,斬釘截鐵毫無商量餘地。

鳳磐玉緩緩斜她一眼,那煙視媚行的姿態裏就帶了絲絲的涼意,“被我選中,是去替鳳老大做事,可不是要你去當老媽子照顧小孩——你妹妹,也該斷奶了吧?”

後一句完全是一臉嫌惡的沖著她的假胸在說!

“你要知道,在這裏,你熬上幾年也未必出頭。跟著鳳老大,你才有機會改變人生的。——自己選吧,一個人走,還是跟你妹妹一起留下。”

“我……”寶瓷咬咬牙,“我要走!請讓我跟隨鳳爺!”

就算離開

了新月她就兩眼一抹黑,可是留在這裏連接近笑笑的機會都沒有那就全都抓瞎了——

鳳磐玉淡淡瞥一眼——總算還有腦子。

“自己去準備吧,等我辦完了這邊的事,你就跟我一塊兒走。”

羅姬一見再不說只怕真要壞事,正要開口戳穿寶瓷那個莫名其妙的胸部,寶瓷就忽然撲上去抱住她,“羅姐~~我舍不得你~~”

羅姬身子一軟頓時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好像心裏什麽地方一直都知道有什麽不太對勁,可是腦子就是有點不好使,不知不覺就放棄了思考。

寶瓷急急去見了新月,大廳裏的事新月一直貓在外面偷窺著呢,這也是她第一次見鳳磐玉這個人,可是就眼前所見,寶瓷說不定前途堪慮。

他看起來不過是個娘娘腔,那張臉倒是漂亮,只是油頭粉面的,舉止言行都沒半點陽剛,好似典型小白臉一個。以新月對寶瓷的了解,那丫頭一定不會多想什麽,可她就是很在意。

——毫不掩飾喜惡,卻不以喜惡行事。迅速的判斷,果斷的作風,他最好不會懷疑到寶瓷,否則寶瓷哪裏是他的對手!

她們迅速交代完一切,“記著笑笑身邊眼線太多,就算看見他也別冒冒失失暴露自己,除非確確實實的站在他面前讓他看到你。我不去也好,免得萬一被鳳戀香看到了,認出我來就不好辦了。就算沒認出來,你帶著個小孩去也會太惹眼。甭擔心,我一直都在附近,等你安定下來再找機會聯系你。”

寶瓷拉住新月,閃著一雙星星眼,“前輩你真好——”

新月撇嘴,“我只是不想看我兒子落在那種老女人手裏。”

“……”

——大嬸兒,太實在傷感情啊。

“記著,別太顯眼,鳳戀香沒見過你,滄溟卻有不少人見過你。我教你的化妝能騙騙不熟悉的,但還騙不過眼尖的。還有你化妝化的真的很爛,今後就你自己一個人,畫不好也得畫了,沒事兒多練練。在鳳磐玉身邊,耐著性子按部就班的來,別太急進,萬一情況不妙就趕緊跑路,以後再找機會,可千萬別落進鳳戀香手裏了。”

新月心裏仍舊是放心不下的,又不能跟寶瓷說太多。倘若警告太多,她不確定這個丫頭如果心裏有了防備,在鳳磐玉面前還能不能表現如常。

寶瓷被她叮囑著,本來她覺得像君叔君嬸兒那樣的爹娘才是理想,而笑笑的這對爹娘……略有點難以形容?不過現在她倒是覺得,這樣被人絮叨的感覺好像也不錯啊。

她一臉明亮亮的傻笑讓

新月朝她腦門上戳了一下,“認真點!我們的敵人可是很強大的!”

十四歲的時候,寶瓷就敢一口裝滿蠱毒的箱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只身闖江湖,現在,她揣著新月給她的小包袱,準備一蠱定乾坤,去找回當年在雪地裏撿到的手下。

她很聽新月的話,一路悠悠的坐著轎子跟隨鳳磐玉四處查了一遍賬,輕易不出轎子,出轎子就戴面紗——她第一次知道面紗是這麽好的東西,不等他們一圈轉完,四處都知道鳳磐玉新尋了一個絕世美人,無不好奇向往。

不過是一張面紗就這麽大成效,怎麽當年師父沒這效果?

——誒,她剛剛是不是想起了什麽奇怪的東西?

……

嗯……想多了吧。

(——大不孝!!)

寶瓷一路無甚心思理會其他事情,她只知道鳳磐玉是要去鳳戀香身邊的,鳳戀香如今是和笑笑在一處的——她很快就有機會可以見到笑笑了!

她帶著雀躍,還有幾分忐忑——最初醒來的時候她用了很久去真切的感受到蜀州的一切只是一場夢,她已經離開笑笑很久、很久了。

一面期待一面緊張,大概她自己都不太清楚現在這樣的心情隱隱透出的是怎樣一種感情,她只是很想他。很想很想。

不知道笑笑長成了什麽模樣,會不會也像夢裏的樣子……

她還在思考著要怎麽偷偷接近笑笑至少先看看他如今是個什麽樣子,沒想到一行人剛到大門外,寶瓷人才剛下了轎子,腳都還沒有站穩,就意外的見到了笑笑——

“讓開!前面的快讓開別擋著門!!少主回來了!”

寶瓷一驚,沒來得及做反應就被鳳磐玉拉了一把拉到一旁,轎子也被轎夫匆匆擡開,只見一眾白衣水榭門人在前開路,這種排場和氣勢都全然不像是笑笑會做的,但他們明明說的是少主——

寶瓷心裏一跳,在鳳磐玉身後用力抻著去看,然後她,看到了……

那是笑笑。

那五官容貌是不會讓人認錯的——冰肌玉骨細眉鳳目,漆黑的雙目似兩顆不透光的黑曜石,不帶絲毫情緒。一身如雪白衣上半面血跡蔓延,肩臂似乎是包紮過的,衣衫間隱隱能看見滲透著血跡的繃帶,然而那如冰雕琢的臉龐上沒有表情,仿佛連痛的感覺也沒有,整個人都是冷的,是一個冰雪壘砌出來的絕美的人偶。

他大步走過,漠視身邊的一切,連寶瓷那顆一瞬亂蹦的心也跟著靜止了,只能看著他踏進大門的背影,感覺他那烏黑的長發也沒了生氣,

把四周的溫度都吸個幹凈。

那不是笑笑。

甚至連夢裏的也不是。

夢裏的笑笑再冰冷也是活的,那大概是她所能想象到的笑笑最冰冷的樣子。不是眼前這般,連夢裏的人都來得比他有生氣。

她突然聽到鳳磐玉不屑的輕笑,“嚇傻了?”

反射性的想要反駁,卻連嘴都張不開,覺得自己那一刻似乎也只能說……嚇傻了。可是她有那個閑工夫去“嚇傻”嗎?

那半身的血跡觸目驚心,笑笑怎麽會傷到那麽嚴重的?

她幾乎想沖進去先見了笑笑再說,其他的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可是新月囑咐的話硬把她按在這裏——她如果現在出去,鳳戀香和笑無情的人會馬上把他們分開的,若換個時機依她的性子說不定拉了笑笑就跑,不逃一逃怎麽知道逃不逃得掉。但看了笑笑身上的傷,她敢麽?

她要讓笑笑一起,帶著傷跟她跑?

寶瓷什麽也不能做,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麽跟在鳳磐玉身後進了大門的,只聽到似乎有人在議論——

“少主怎麽受那麽重的傷?以少主的武功誰有那個本事?”

“別提了,少主又煩躁著呢,叫下面的人都小心點吧,這兩天別自己送去找死。”

這些人怎麽能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這樣說笑笑?

笑笑不是那樣。

可是她突然想不起來笑笑是哪樣,方才那一眼的印象太深刻,深得讓人只覺得眼裏的是一個陌生人,完全不能夠確定那個曾經白白糯糯綿軟無害的笑笑是不是真的存在過。

她得去抱抱笑笑,她不喜歡笑笑這樣不開心。

大半年來她一直都在那個歡脫美好的夢裏,可是笑笑卻一個人,身置這個不開心的現實。

——※——※——※——

他的胸口很疼,很悶,仿佛永不停歇的困頓和煩躁讓他完全感覺不到身上傷處的痛。

面前的桌上有新送來的藥,喝了就可以擺脫掉那些窒悶和焦躁,可是他連碰都不想碰。他知道那藥是用什麽做的,還怎麽喝得下去。

滿腦子都是最後記得的寶瓷雙目緊閉氣息微弱瘦弱不堪的樣子,從這樣的寶瓷身上放的血,他要怎麽咽得下?

瓷瓶就擺在眼前時時的礙眼,他又下不去手去扔了寶瓷的血,放在眼前只是加劇了心裏的煩躁。

他曾經在最初的一段時間裏試著用殺人去緩解,在與天下盟的混戰中大開殺戒。但是那不管用,他出身魔道以為自己不在意殺人

,卻還是不喜歡殺人。

殺人不是件開心的事,一點都不是。

血花綻放出來的時候他仿佛就可以看到有人為那個倒下的身軀慟哭的樣子,他不同情被殺的人,卻忍不住去想被留下來的人——

他也是被留下來的。

如果寶瓷再也不醒,如果她就這麽虛弱下去最後死掉,那麽他也和那些被殺的人留下的家人一樣。

他開始討厭殺人,越來越討厭。

不知從什麽時候,唯有受傷的時候,身體上的痛才能讓他分一些神,看著自己的血流出身體,才隱隱有些贖罪般的感覺。

笑笑猜他大概也快變態了吧,所以他在迎戰時不再躲避,他常常一身傷回來,卻發現能傷他的人越來越少,他的傷也越來越麻木,每個人都把他當魔煞一般躲避著。

他不知道這樣的生活要到什麽時候,明天會怎麽樣?後天呢?再之後呢?他已經快想不起,曾經和寶瓷還有寧寧在一起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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